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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情感驿站】内心的背影 ——实静

类别:男人情感 日期:2017-12-13 13:21:46 人气: 来源:

  2006年8月13日清晨,天气格外的晴朗,而空气又是那么刺骨般的寒冷,一阵阵冷风直窜,呼吸都快凝固了。亲人们默默抹着眼泪,静静地守护在父亲身旁。屋子里静极了,只听见老钟“滴答 滴答”。突然,母亲悲哀一声“他爸……”

  父亲从小几乎就是个孤儿,四岁时生母去逝,不久后爷爷又娶了继母,继母手辣,对年幼的父亲常常。终于,八岁那年,因为偷吃了半个玉米面馍馍,被继母发现后,向爷爷、挑唆,就这样一条长期酝酿的导火线了,父亲被无情的踢出了(父亲生于1943年),想想那个刚刚解放的年代,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要怎样的?后来父亲的舅舅看其可怜并收留了。十七岁时还参加了工作,成了兴隆林场一名普通的工人。

  正因为童年时的父亲饱经寒冷和饥饿,所以,一生对粮食尤其看重。常我们说:“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,粮食是农民的头等大事。”所以,家里的十亩水地,总被父亲照料的年年有个好收成。儿时的我记得,邻居家的粮食年年不够吃,可我们家的粮食,既能留下一年一家人够吃的口粮,来年的种子,还能有剩余。父亲就把剩余的拿去卖了贴补家用。很多时候,父亲对粮食的忠爱,都显得有些吝啬。仅就吃馍馍吧!先左手捧着半个馍馍到嘴边,再右手配合着拿稳往嘴里送。几乎就没有掉到地上的渣渣,即使掉下来了,也一次次被捡起,和手缝里的渣渣都聚拢到手心,最后一口吸进嘴里。整个过程就一个词“小心翼翼”。

  小时候,家里并不富裕。母亲常年生病,家里一半的收入都送进了医院,剩下的要种地,还要供我们兄妹四人上学,那时上学学费仅需几块钱,这些都落到父亲一个人身上。记得有一次,我走进屋子时,恰巧碰上父亲正坐在炕边上,粗糙的手里点着一点钱,一遍、两遍、三、四遍,不过就几十块,站在门口的我早都跟着看清楚了,可父亲却还在重复着数。无意间看到了我,便停下了。望着父亲那双浑浊而无助的眼神,我猛地一步跨出了房门,眼泪……

  不表的老父亲,女儿深知不是您有多爱财,一遍又一边的数,而是生活的压力,让您肩上的担子太重、太重了。

  父亲从不舍得给自己买一件东西,身上的衣服总被母亲缝缝补补一年又一年。倒是给姐姐和我,一年下来总能扯上几尺老花布,叫母亲给缝着穿。那花衬衫穿在身上别提有多高兴了,还时不时给邻居小伙伴显摆、炫耀。

  从小到大,在我记忆当中,父亲从来没生过什么大病,只是偶尔得一些小感冒罢了,既不打针,也不吃药,扛个一、两天就过去了。用父亲的话说“这不算个啥事,我一哈就把它给撂倒了。”所以,一直以来,家里人都认为父亲虽然瘦小,但身体是最硬朗、最健硕的。

  直到2006年4月初,父亲给地里的冬麦灌溉水时,撸起两条裤腿,光着脚在冰凉的水里走来走去。自那天以后,过了半个多月,父亲感觉肚子疼,还瞒着不说,被母亲察觉后并通知哥哥,将父亲带到县医院做检查。查出的结果是“胰腺癌”晚期,医生说“最多只能活半年。”这如的,刹那间,母亲滩软在医院的走廊里,我们子女也都傻了……

  大家都瞒着父亲没说,就在医院住下了。可刚住没几天,就天天嚷着要回家,还可怜巴巴的央求道:“我莫病,咱们赶紧回,家里还忙着呢,就算有,就我这身体,一哈就把它撂倒了。”一生奔波、忙碌的父亲从未闲过,一下子没事做,怎么能闲的住。可是,可怜的爸爸,您这次是真病了,“癌”晚期啊!您还能撂的倒吗?在家人的劝阻下,勉强住了四十多天后,干脆不住了。医生也嘱咐哥哥“人是不行了,回家缓着去。”

  回到家后,开始时还能在家里转着,但随着病情的加重,身体一天不如一天。由慢慢到下不了炕,再到只能躺在炕上的一个;由能吃两半碗到一小半碗,再到最后只能靠几滴水来维持微弱的生命。

  听医生说,这种病到最后常“巨疼”的,可父亲自始至终都没有疼,而且非常,还说:“都不要难过了,我走之后,你们要照顾好你妈。”也许是因为父亲一生吃苦太多,真主都在眷顾。

  父亲养儿,我从来只求,不知回报。哪怕给您洗过一次衣服,一次袜子,什么都没做过。每每想起这些,我内疚的心如刀绞般疼痛。所以,当父母还健在的时候,一定要多些关怀,尽早尽孝、尽义务,不要嫌弃,不要等到人没了才后悔,所谓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。”悔之晚已。

  父亲生前没有显赫的权位,没有富裕的家世,但父亲的憨厚、良的背影,却的烙在了我的内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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